他顿时起了贪念，想把它填满，最好溢出来。

-----正文-----

真正让曾越凡对廖铭哲留下印象的，不是痴汉式的目光，不是日复日道接道的讲题，不是不离身的纠缠。

名为夏日的蒸笼里，零星的情绪在高温的佐料下漫延开来。

下午上学出门前，水从暖壶灌进水杯，厚实的低鸣声清晰地流入曾越凡的耳朵里，是母亲在倒水。

“天热记得在学校多喝水。”母亲把水杯塞进弟弟的书包叮咛着。

曾越凡看了眼饭桌上自己的空水杯，蹲在门垫上慢条斯理地系着鞋绳。

“砰”的关门声后，客厅里只剩他一个人。他穿好鞋子站起身轻轻点了下地，发现桌上的杯子依旧是空的。

他出了门，水倒入容器的声音一直响在耳畔。它渗进他心里，将原本的洞穿透得更大。

数学课老师叫曾越凡起来回答问题，他磕磕绊绊的招架，后桌存心想让数学吊车尾的他出糗，偷偷将其板凳勾走，好容易他被老师放过，坐下的过程，听到板凳嘎吱嘎吱摩擦着地板然后就贴上了他的小腿，最后他平稳坐下。

他听见后桌细小的埋怨“你干嘛把板凳踢回去？开个玩笑而已。”廖铭哲不冷不淡地甩了句“无聊”。

没有回头追究，曾越凡侧首凝视着窗外。教学楼的阴影下，一只黄白相间的猫眼眯成缝侧躺在那里，旁边的狸花猫点着脑袋用心舔舐它，从头到脚。它打了个哈欠，漫不经心蹭了下狸花猫的身子，惬意挺起身消失在草丛里，狸花猫不舍地追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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