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寂无人的攀岩馆。

-----正文-----

埃瑞克从卷帘门紧闭的肉店的侧门出来，手里拿着白色的厚纸袋。

“运气不错，碰到了店主还在里面算账。”他向菲里克斯说。“我买了半公斤猪肉糜，晚上我们可以做千层面。”

“我希望你说的‘我们’只是一种表达友好共同的说法，实际上是指你而不包括我。”菲里克斯慢吞吞地说。“我可以担负材料费用，但我恐怕……我不大会做饭。”

“当然是我来做。”埃瑞克说。

他坐进了车里，重新发动了汽车。车上了公路，不久便离开了镇中心区域，向西南一隅的街区驰去。暮色四合，远处的小山和近处的田野都沉入了灰蓝色的影子里。还没有完全暗下去的天空里，一轮圆月从云层后浮现出来，散发着淡淡的光华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菲里克斯问道。“你确定不需要在回家之前先到医生那里去一趟？”

埃瑞克摇了摇头。肋骨和腹部的疼痛这会儿差不多全消失了（前提当然是他不去用力按那两处被揍的地方），唯一还在困扰着他的是嘴里他自己咬破的地方：他得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舔那个隐隐刺痛的伤口。

“我现在感觉还可以。”他轻松地说。“不过万一我过后突然昏迷不醒的话，我授权你打急救电话帮我叫救护车。”

“作为交换条件，你得答应我决不去告发是我打伤了你。”

菲里克斯的声音里含着一点促狭的笑意。埃瑞克突然起了个念头，想转过头去看一眼他脸上的笑容，可立刻就放弃了。这幺做未免有些奇怪。他想。而且汽车里昏暗得也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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