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好事都会发生

-----正文-----

“好吵啊，关了外面的音响吧。”任琴在床上爬起跪坐，哑着声音说。

曹雪点头，拎着锤子踩着血走出去，把音响关了，再把灯关了。正欲回里间时，她瞥见茶几上自己放在那的花。纯白色的花瓣依然在温柔地卷曲，她犹豫了一下，拎起花走回房间。

里间昏暗，只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。她爸的头颅还在地上，隐约一个黑影。她眯着眼，想把灯打开，却被制止了。

“不要开。我害怕。”任琴说。她身体还僵在床上，小腿浸在被子和血水里。那具无头的尸体还维持着被砍头时的姿势，趴在她腿边。

曹雪面对黑暗的方向点了点头，扶着墙摸索着走到床边。每走一步脚上都踩出“嗒嗒”的水声，像过去下雨时她走在蓝池路上踩进水坑里发出的那般。

她缓慢地，一步一步地走到任琴面前，站直。借着稀微的光线，勉强看见她发抖的身体。

“为什幺？”

“你是为什幺？”

“他闯进来，说要和我做。他知道你……”

“为什幺要答应？”

“我不就是做这个吗？你不是知道我做这个吗？你不是还帮着数钱吗？”

“我问陈哥了，他说你还完债就可以走了，你可以回你家过年，你不是很久没回过家了吗？”

“走去哪里？还有哪里可以走？哪里都一样，和谁做都是一样。”

任琴把头发从耳侧撩开，她看向曹雪手上的花，说：“真好看。你真有眼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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