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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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，是空白，无力还有茫然的。

陈余默不作声地站在病房门口，这里他来了太多次，可无论哪次都非常不适。

今天的护士小姐穿了一双低跟鞋，整个人笑盈盈的，像是要去赴某场约会，她温柔地俯身，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：“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，没事的。”

就像个冷笑话，生活直接快进到下葬。

他们说妈妈死于脑瘤，早有预兆，但坚信神迹，从有的治熬到没得治。更有甚至，添油加醋地说，陈爸爸酒驾而亡，她只是一个人活不下去。

可她不是一个人啊，不还有个孩子吗？

那个孩子，从小就奇怪。

陈余不会哭，是天生不会，但他会难过，即便没人能看得出来。就比如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刚成为孤儿的自己头上，虽然有爷爷奶奶，但老人家迷信，亦对他避之不及。

就这样孤孤单单地过了二十几年，不对，不算孤单，起码有个吵吵闹闹的林嘉木。他不知道习惯是不是一种性取向，总而言之，他习惯了林嘉木的存在。

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，甚至还告诉林嘉木，自己死了别埋，直接把骨灰扬了，墓地太冰冷，他不想死后也那幺冷清。

可没想到这也是个冷笑话，医生告诉他，脑瘤是会遗传的。

说实话陈余怕疼，更怕死。拿着病历单，正犹豫自己做不做手术的时候，突然想到，林嘉木怎幺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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