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夏看着他垂落的肩膀，那曾经支撑她整个少年时期的脊背，此刻塌陷着，散发出一种被彻底击垮的脆弱。

看着他蹲在那里，被几年沉重的幻听折磨掏空了所有强悍，只剩下这副不堪一击的躯壳和一个迟来的坦白，她发现自己恨不起来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和茫然。

她该怎幺办？

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未愈的伤口。

楚夏的视线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失去血色的青白。她闭了闭眼，睫毛上未干的泪珠被压碎，渗入细小的纹路。

这幺多年了，她还是……会为他心软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，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。然后，她伸出手，手指轻轻触碰在他紧绷的手背上。

江肆的身体猛地一震，倏地擡起头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敢确定的微光，死死地锁住她的脸。

楚夏没有看他，只是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腕，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。他的身体僵硬，任由她牵引着站直，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整个笼罩。

她擡起脸，目光撞进他那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，和怕她再次转身离开恐惧的眼睛。

楚夏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，踮起脚尖，吻上了他干燥紧抿的唇。

这个吻很轻，然而，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，却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。

江肆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身体里所有的僵硬和死寂在瞬间被点燃、炸开。下一秒，他便反客为主，手臂狠狠箍住她纤细的腰肢，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向自己滚烫坚硬的胸膛。另一只大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，固定住她试图退开的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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