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承彦放下茶杯，瓷器底磕碰在光洁的桌面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
楚离的手复上她的手背，掌心温热。“假期，”她斟酌着开口，“你没在家住？”

楚夏指尖蜷了一下，杯壁的凉意渗进皮肤。“嗯，一个人……太静了。”她垂着眼，没提江肆的名字，但答案不言而喻。

楚离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女儿的手背，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搜寻。“那他……”声音更轻了些，“对你还好吗？妈记得他以前……”

“妈，”楚夏急促地打断，擡起眼，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，“不是以前了。还行。”她不敢说得太好，怕母亲追问细节，也怕那个“还行”显得太虚假。

江肆的冷漠像根刺，扎在心头隐秘的地方，表面愈合了，内里还在丝丝缕缕地渗着酸楚的血。

楚离看着她强装的笑容，欲言又止，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转了话题：“我这次回来主要是调整设备，买些器材，过几天还得走。你江叔叔那边项目也快收尾了，但年前……估计都没法回来了。”她顿了顿，看着女儿明显暗淡下去的眼眸，语气带上歉意，“等江肆去报道了，无论是老宅还是他那边，就真只剩你一个人了……妈不放心。”

“有什幺不放心的。”楚夏立刻反驳，声音拔高了点，带着刻意的满不在乎，“高三了，天天教室、食堂、家三点一线，忙都忙死了。妈你忘啦？小时候你世界跑，我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？”她甚至夸张地拍了拍胸脯，试图证明自己是个久经考验的“独居专家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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